浓烈雅逸 美丽空灵 —浅论闫秀媛的牡丹画

牡丹花端庄大方、 雍容华贵、 富丽堂皇，是我国人民心目中的“花中之王” ，唐代诗人李正封的诗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让牡丹花承载了“国色天香” 的历史美誉；同是唐代诗人的刘禹锡《赏牡丹》诗中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句，把牡丹推崇到了“国花”的地位。牡丹的雍容典雅、富贵祥和的形象能使人们产生对明天的美丽憧憬和怀有美好愿景，使牡丹花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和优秀品格的象征、成为了美的化身，也使得历代画家、诗人都把牡丹当作常用的题材，创作出无数赞美牡丹的诗句和画作，寄托着人们的美好情感。牡丹花是吉祥富贵的标志，牡丹花在我国有着丰富的文化象征意义。
 

《牡丹咏》一
 

美学大师宗白华先生在他的美学著作《艺境》中，谈到印度诗哲泰戈尔曾说过这样的话：“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比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更值得宝贵的？中国文化使人民喜爱现实世界，爱护备至，却又不致陷于现实得不近情理！ 他们已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的秘密。……”对此，宗先生这样解释说，古代东西方的哲人都曾仰观俯察探求宇宙的秘密，中国古代的哲人是拿“默而识之”的关照态度去体验宇宙生生不已的节奏，也就是泰戈尔所说的旋律的秘密。四时的运行，生育万物，对我们展示着天地创造性的旋律的秘密，一切在此中生长流动，具有节奏与和谐。牡丹花，自然是这四时运行中所生育的万物之一，以牡丹花为题材所创作的中国画，也和牡丹花一样，有着节奏与和谐的中国文化美丽精神之特征。

在2017年6月12召开的会议上，著名青年画家闫秀媛代表中方向德国前总统武尔夫赠送了以牡丹花为题材创作的中国画《国色天香》，武尔夫先生高度赞赏并欣然接受了这幅画。
 

《牡丹咏》二
 

武尔夫先生收藏的《国色天香》是一幅用传统工笔、又结合了现代表现方法所创作的牡丹画。画面色彩浓烈而雅逸，浓墨重彩中透着空灵。和一般以姹紫嫣红为主调来表现牡丹花不同，这幅工笔牡丹画色彩上匠心独运，把传统绘画中的“黄家富贵、徐熙野逸”两种不同的风貌融合在一起，以“雾里看花”般逸情雅韵为主调，呈现着如同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的美妙意境：恍若有柔和的阳光流动，牡丹花的画面“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画面为横幅构图，从右边引入韵势线，一个较小的起伏后马上跟着一个大起伏、大开合，并把韵势线引向画面纵深消失，紧跟着画面上方又是一条小的韵势线，顺着主韵势线的尽头如轻描淡写般一挥而过，巧妙地呼应了韵势主线，也丰满了画面；由远及近、仿佛上下扑动的两只蝴蝶，使得画面灵气流通，生机无限。色彩的浓烈雅逸与构图韵势线舞蹈般的优美舒展，是这幅《国色天香》的美学品格。

姹紫嫣红是牡丹花的自然风貌，但纯净透明同样也是牡丹花的自然风貌。千百年来，人们更多的是欣赏牡丹花热烈而富丽堂皇的一面，而对牡丹花纯净透明的另一面有所忽略，可正是纯净透明的自然品性，才使得牡丹花姹紫嫣红的自然特征更具魅力。在这幅《国色天香》的画面里，我们很高兴地看到了牡丹花这两种特征，有了较为完美地融合与表现，这是《国色天香》令人耳目一新的魅力所在。自古至今，中国的绘画一直以魏晋南北朝时期谢赫的“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的“六法论”为艺术标准，首要一项的“气韵生动”，以物象勃勃的内在生机为“气”，饱满的外在之貌为“韵”，气韵生动，这是一幅好作品的首要条件。在这一点上，《国色天香》完全具备，撷取并表现出了牡丹花“有节奏与和谐”的天合之韵，以自然为依据而妙造自然，这也是《国色天香》作品的匠心之一。

宗白华先生说，“中国人喜爱现实世界，爱护备至，却又不致现实得不近情理”，“我们在新石器时代从我们的日用器皿中制出玉器，作为我们政治上、社会上及精神人格上美丽的象征物。……我们对最现实的器具，赋予崇高的意义，优美的形式，使它们不仅仅是我们役使的工具，而是可以同我们对语、同我们情思往还的艺术境界。……瓷器就是玉的精神的继承与光大，使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能充满着玉的美”。那么我们可以类推出，牡丹花与牡丹花绘画，同样是玉之美的广义延伸。
 

《牡丹咏》三
 

宗先生引用明清之际的思想家王夫之《古诗评选》中的话“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并指出，这两句话表出中国艺术的最后理想和最高成就。唐宋的诗词、宋元的绘画都是这样。宋、元人的山水花鸟画中，画家对万物一视同仁，都寄予了“无限的深意、无边的深情”于其中，微小的一草一石都用工笔画出，“或在逸笔撇脱中表出微茫惨淡的意趣”，“万物浸在光被四表的神的爱中，宁静而深沉。......中国画的光，是动荡着全幅画面的一种形而上的、非写实的宇宙灵气的流行，贯彻中边，往复上下。即使笔墨未到，亦有灵气空中行。这种画面的构造是根植于中国心灵里葱茏絪蕴，蓬勃生发的宇宙意识”。我们看闫秀媛的工笔牡丹画《国色天香》，也体现着“万物浸在光被四表的神的爱中，宁静而深沉”的宇宙意识、“以追光蹑影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的追索精神，展现了中国文化的美丽精神，也许这就是德国前总统武尔夫先生能够高兴地接受这幅画为收藏品的原因吧！

作为青年画家的闫秀媛，虽然在中国画的艺术上面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在艺术探索之路上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希望她把每一次所取得的成绩都当做新的起点，在艺术追求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地向前迈进，不断取得好成